——不对,此法不对。
又一次否定了脑海中的推演,谢云流自冥想中清醒,烦躁的松开手中书册,眉头紧皱。
——不对,都不对!
别册中种种设想都过于天马行空,想要用来打败月泉淮,只凭其中只言片语显然不够,需得仔细揣摩,加以实践,才有可能找到方法。
可月泉淮已剑指中原武林,打上纯阳是迟早的事。李忘生与他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,若再想不出解决之法,忘生要怎么应对?
烦躁的退出冥想之境,谢云流正要起身时忽觉不对,霍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怀中竟抱着一人,与他对面而坐,近在咫尺的玉白面容与眉心一点朱砂格外刺目,几乎令他浑身僵住。
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,呼吸停滞片刻才反应过来,手忙脚乱将人放开。这一动又发现他二人竟是身体相连,四肢交缠,那处也……他慌乱的跳下床,又抬手扶住因他的动作向下倒去的李忘生,脑海中瞬间浮现无数念头:
——为何我怀中会拥着年轻的忘生?
——此地是何处?
——我与他为何呈交止之态,他……我……
好歹已是一派宗师,谢云流很快冷静下来,将李忘生放倒在榻间,顺手拉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上,又掖了掖被角。他游目四顾,确定眼前的房间全然陌生,眼前的李忘生也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——虽鬓发皆白,面容却如二十许,是他曾无数次想象过、却无缘一见的青年模样。
此情此景,无论是环境,还是人,以及他明显亏空的丹田……都昭示着一个可能性:他或许并非处于现实当中,而是在闭关参悟《纯阳别册》的时候心性走岔,又一次走火入魔了。
他会如此想并非空穴来风,事实上,谢云流早不是法又带着明显泄愤意味的啃咬,谢云流轻叹口气,伸手摄来床边另一套衣衫,将仍旧赤裸着的怀中人裹入其中,抬手轻轻抚上对方发顶,温柔的吻过那双颤抖的唇瓣:
“是师兄对不起你。”
“师弟,你希望师兄怎么做?”
“只要你能开解……都说与师兄听,可好?”
这一吻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,令人心颤;披在身上的衣物与抚在发顶的手又如此温柔,全无狎怩。然而油烹怒火,冷水盖头,不但没能化去李忘生心中的冲动与愤恨,反而激起更深怒意。
“我要什么你都能给?说得真好听。”
他一把挥去抚在发顶的手,呼吸急促地坐起身,剧烈的动作牵动身后异样,胀痛感鲜明昭示着他们才做过怎样亲密的事——就算是梦,这感觉未免也太真实了些。
可为何师兄仍旧如此冷静?便是被他赤身裸体扑倒在地亲吻时,也未见有半点情热。
温柔的近乎残忍。
李忘生攥紧拳,望着谢云流不见丝毫讶色的目光,越发觉得此情此景荒唐可笑: